第六章 遇袭_靶向椿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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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 遇袭

  透过树叶的缝隙可以看到绛红色的晚霞,零落的光斑像金麦穗的稻壳,给树梢和野草勾芡镀边。

  很久以前有种荒诞的说法,如果在下过红雨的深山老林里交媾,流出的体液渗进土壤,会长出一种格外肥硕的菌子。被人误食后,会被迫看到那一晚香艳的幻象。

  不远处的白影正在向这边靠近,叶响却闭上眼重新靠回了树干上。

  沙沙,沙沙的声响仿佛一场宣判前倒计时的钟点,他在赌那个有过两面之缘的陌生男人,会在今晚,在这里,跟自己做爱。

  “汪汪!汪汪!”

  “喂,别叫了!你到底看到谁了?!”

  没想到先等来了小畜生,叶响转了个身,背对着青年的方向深呼吸、吐气、再吸、再吐。

  小博美丁零当啷地跑到他脚边嗅了起来,小小白白的一团,眼珠和鼻尖像黑曜石嵌在糯米滋上。叶响盯着它看了两秒,心想不会这才是它主人的真身吧?

  他禁不住蹲下身腾空举着手,小狗立马一跳一跳地往上凑,潮湿的鼻尖蹭着他的掌心,叶响给他顺了顺毛,同时感到属于男人的脚步声停在了几步开外的地方。

  “你好。”穆昀燊插兜站着,不太熟练地说着开场白:“有什么需要帮助吗?”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,在说完的瞬间他就后悔了:他认识这个男人。

  蹲在地上的人侧头向上看,从站立的角度能看到他下颌线和鼻梁骨凌厉优越的弧度,“……我好像迷路了。”叶响说。

  他没有认出自己?

  前两次相遇经历都称不上良善,叶响不认为一个普通人几次三番撞见“骚扰对象”还能如此淡定。

  穆昀燊没有马上回应,像在思考,或者检索着什么。他本不擅长记住陌生人的脸,因为通常情况下,那些脸上都不会有好颜色。特殊情况除外。

  半晌,他漠然的表情突然绽出一个浅笑,扯过狗绳边走边说:“跟我来。”

  叶响愣了几秒,很快起身跟上。

  枯枝败叶被踩得沙沙作响,此外除了风声就是呼吸声。白发青年单手插兜在前面走着,肩宽腰窄把简单的衬衣称得很好看——似乎就是他在文印店上班穿的那一件,只不过那时还披着滑稽的工作马褂。前后交错的长腿和有节奏摆动的胯部,看得叶响偷偷吞咽口水。

  好想触摸布料下面的好风光啊……

  然而,变数也恰巧发生在这一刻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小狗不知听到什么号令猛地狂吠起来,一团雪似地向前飞奔,穆昀燊被拽得一个踉跄,绳子脱手后也紧跟着追了过去。

  叶响一惊,眼睛紧锁着昏暗中的白影,可是碍于树丛太茂密,一人一狗的脚步声和着马路上喧嚣的鸣笛,像雨滴落进幽深的古井,很快没了踪迹。

  叶响刚要张口叫人,却可笑地发现自己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。

  他茫然地站了一会儿,随后狠狠地跺了跺脚。

  他朝着一大一小消失的方向往前走,速度慢得堪比老头遛弯,一边竖起耳朵听动静,一边嘬起嘴唇吹了段曲调轻快的口哨。

  无人应答。

  树林里起夜风了,吹得人后脖子上汗毛起立,叶响深一脚浅一脚地摸索着,刘海刺痛眼睛,明知这不是通往马路的方向,可他就是忍不住着魔一般往前走。

  香樟林深处的排布逐渐杂乱了起来,万年生的灌木阻隔了林荫道,因为人烟稀少,几乎不再适合通行。叶响走到一棵格外挺直瘦削的树边上,撑着胳膊喘粗气。

  手掌接触树干的时候,才发现有些不对劲,香樟的树干是粗糙的竖排纹路,而眼下这棵树的表皮光滑,有点像梧桐。借着西下的余晖,叶响绕着树转了一圈,竟然又在头顶上五寸的位置发现了一瓶正在注射的营养液,这是……有人在维护吗?

  就在纳闷的时候,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,他敏锐地听到一阵绳索牵拉的声音,可来不及反应左腿脚踝就猛地一紧,随之而来的巨大拖力一下子把他向反方向拽去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叶响不及出声就被拽倒在地上,胯骨和手腕传来尖锐的钝痛,整个人被脚腕上的圈套粗鲁地拖行了七八米,飞起的枝杈石子把脸颊和手背划出细小伤口。情急之中扭头往后看去,机关尽头隐没在杂草之下,看不清深浅。

  听说每年郊区丛林野兔泛滥的时候,会有维护人员安插捕兽夹和坑井,专门扑杀繁殖过剩的兔子,这段时间蛇类捕食也会比较频繁,如若果真如此……他很可能踩中了其中一个陷阱。

  几秒内大脑急速运转,周围没有攀附物,眼看就要被拖入不知深浅的坑井后事未卜,腰间蓦地感到一阵紧缚感,紧接着脚踝上的绳子被一把斜出的飞刀死死钉在了泥土里。

  不要命的拖拽停下了,叶响有三四秒忘了呼吸,随后猛地大口喘息起来,胸肺被震得生疼,他煞白了一张脸,全身的血液跑向紧握的指尖和发麻的腿,身上反而冷得打抖。

  被紧紧搂住的腰腹部除外。

  叶响无意识地靠近热源,这才发现那是一双男人的胳膊,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紧绷的肌肉,大概是屈膝顶着自己的背,他的后脖子贴在了男人胸膛上。

  而自己砰砰勃动的颈动脉仿佛正在被身后有力的心跳持续奸淫。

  很快,对方撤了力,准备收回的时候却被受惊的兔子按住了环腰的手。

  叶响的鼻尖萦绕着一股湿漉漉的咸香,有点像太阳晒过的海滩边的味道,而这个味道他恰巧短期内在同一个人身上闻过两次。

  “谢谢。”他用气声说。

  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背后的人用鼻子喷出一股热气,打在他的肩窝里,再次动了动被压住的胳膊,示意可以放开了。

  这下子终于不是叶响耍赖了,他的手腕扭伤,背部和腰臀在“袭击”中被蹭的生疼,笔挺的工装沦为破布,整个人狼狈不堪。

  “好人做到底,请扶我一把吧,”想了想加了句:“可以吗?”

  “能坐吗?”对方突然问,声音被夜风吹得破碎。

  叶响耳根偷偷红了,“应该行。”他被虚托着后背坐直身子,突然感觉屁股也有点疼,可能膈到石子了,尾椎靠近臀缝的地方火辣辣的,害他羞耻得直眨眼。

  “我……站不起来。”他伸手拽住了再次企图离开的手臂,央求道:“能不能扶我出去啊?我会报答你的。”

  那人还是不说话,停顿了片刻,再度欺身过来搂着腰把人半提半抱了起来。叶响靠在人怀里,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,不是羞涩,而是久违的尴尬。

  他很少依赖某个人,工作上果决成了习惯,就算在为数不多的几段肉体和感情关系里,他也是喜欢主导的那个。交往过的人说他明明在下面却比纯1还难把控。陆翊说他是天生的S,只不过不屑入圈而已。

  他借力站起来,眼前却模糊一片,还好被及时扶住。他的恩人轻嗤一声,很轻,可叶响还是听到了。这让他有点难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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